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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一十五章一封書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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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捕頭在一旁聽著,殷朗也在一旁聽著,兩人多半沒吭聲,只聽著,殷朗理所當然,素來如此,汪捕頭倒是臉越來越躁,覺得先前問淩氏,沒問出這麽多關健的問題來,可見當場抓獲的場面太過震憾,讓他忘了諸多案件中,還有瞞天過海嫁禍他人的手段。

馮國到底有無設計救走馮秦深,馮秦深在獄中到底有無內賊幫著越獄,這些現今不過是推論,一日不找到馮國或馮秦深,一日便不得解。

淩氏帶著兒女還是回了娘家,不過她心中已動搖,有著想帶兒女回馮府的打算。

晌午用過膳,囂張的馬府在刑顏玉書信未回時,池千望已去過一回,沒問出什麽,朱懷古覺得抓蛇就得抓七寸,而刑尚書愛妾馬水靈就是馬錢發的七寸,只要刑顏玉的書信一回,弄清楚這個馬水靈到底是怎麽回事兒,那屆時再對付起馬錢發來必容易得多。

她將去馬府的行程推後,池千望沒意見,官威有時候在有些人詭計多端的生死前,其實起不了多大的作用,甚至難以確定在官威之下所說出的事情是否屬實,馬錢發又是個狡猾仗勢之輩,他聽從朱懷古的意見,暫不再去馬府,而是查訪起淩氏提起的馮秦深倆往來頗深的好友。

找一個人,便必須了解這個人,然有時候要了解一個人其實不容易。

淩氏提到馮秦深兩個好友,一為方可言,一為李柄,為了進度,也覺得不必那麽多人齊到一家去,朱懷古提出兵分兩路,各自查探。

池千望挑眉:“行,那我同小古一起,到方可言家去,殷朗同汪捕頭到李柄家去。”

殷朗同汪捕頭對視一眼,朱懷古則有些怔,她其實是打算她同汪捕頭一起,池千望同殷朗一起的,結果怎麽成這樣了?

殷朗沒駁,因著知道駁了也沒用,汪捕頭不敢駁,朱懷古悻悻地想,她駁了大概能得一白眼。

出了府衙分兩路,汪捕頭本是金陵人氏,查出李柄的住處,直接帶著殷朗前往,池千望朱懷古皆不熟金陵,幸在方可言家是小富之家,問起人來倒也不難問到,很快便在路人的指引下找到正確的路。

來到方家,馮秦深好友之一,亮出池千望的大理寺首官身份後,方家誰也不敢攔著,誰也不敢不配合,方家人口簡單,又知池千望朱懷古是為馮秦深殺了馬徽兒一案而來,方家其他人不敢留在廳堂,主要是池千望威壓太大,除了方可言不得不在廳堂裏答話,其他人是想也不必想便紛紛各做各事去,離廳堂遠遠的。

一京城裏來的大老官惹不得,但躲得起,二馬徽兒被殺一案實在晦氣,誰想沾那個黴運。

方家比不上先時的馮家,卻也是富貴寬裕,方可言的日子過得有滋有潤,同馮秦深往來多半因著兩家生意,論交情,因談得來,他確實把馮秦深當做好友知已。

廳堂裏,他屁股微微沾著座椅,正襟危坐,倘不是池千望非要他坐下回話,另一邊座椅坐下來的朱侍從也和善得很,他還真無法在朝廷三品大員跟前這般坐著,簡直是在折磨他的膽量。

池千望問:“自馮秦深入大牢後,你可曾看望過他?”

方可言不敢撒謊,也撒不了,他去的時候還使過碎銀給獄卒方得以進的大牢,點頭:

“看過。”

“那你同馮秦深都說過什麽?”池千望問,“馮秦深又同你說過什麽?”

方可言想了想道:“小民也沒同秦深說什麽,就是問他為何要殺了馬徽兒,他說沒有,說他是冤枉的,讓小民信他,可小民知道,案發當日,秦深是在行兇當場被抓獲,兇器人證皆在,他自已又說不清為何刀子會在他手上……”

他嘆道:“其實我不信秦深會殺人,更不信他會殺了馬徽兒,他有多心悅馬徽兒,小民同阿柄都知道,阿柄就是李柄,阿柄與小民都是秦深的朋友,我們三人之前經常在一起,不管做生意買賣還是吃酒聽曲,我們都在一處!”

他們感情很好,確如淩氏關註所得那樣,他們仨已好得像異姓兄弟般。

朱懷古問:“你們這樣好,你又不信馮秦深會是殺人兇手,那麽馮秦深的越獄是否同你有關?同李柄有關?”

方可言聞言急了:“不不不!那同我們無關!即便我們相信秦深不會是兇手,我們也為此暗下幫了馮伯父不少忙,可後來馮伯父不知所蹤與秦深逃出大牢,這些可都與我們無關!”

“你說同你無關便罷了,莫非李柄有無幹系,你也知道?”池千望難掩質疑的眸光。

方可言啞言,隨即解釋:

“小民代表不了阿柄,可阿柄是什麽樣的人,便如同小民深知秦深什麽樣的人一般,小民了解阿柄,也信阿柄,阿柄縱同小民一樣不信秦深是兇手,會做的也只是努力尋出證實秦深被冤的證據,而非助其越獄!先時馮伯父未失蹤前,阿柄同小民便一直在幫著馮伯父四處尋找證據!”

“尋找證據?”朱懷古想著方可言李柄跟著馮國大概沒能尋到什麽證據,不然現今也不會落到個馮國失蹤馮秦深越獄的結果,但她有個疑問:“你們尋找證據,是怎麽尋找的?根據什麽?”

方可言有點兒聽不明白:“什麽根據什麽?”

池千望說得簡單些:“尋找證據中,是馮國帶著你們尋?還是你們手上有什麽線索,順著那個線索而找下去?”

方可言明白了:“是馮伯父帶著我們找的,其實我們也是有一腔熱血幫忙而已,實際上沒幫到什麽忙,不過馮伯父手上好像有什麽證據,他總說秦深是冤枉的,起初我們以為不過是父子情深,馮伯父無法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,故不願接受事實,然有一回,小民同阿柄卻在無意間看到馮伯父拿著一封書信落淚,還對著書信喃喃自語,說什麽,我們都沒聽清,不過那書信後來我們提了,馮伯父卻沒承認,只說是我們看錯了,根本就沒什麽書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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